Bonjourbonsoir

【假如金博洋很会画画】

01.

在金博洋观看赵申表演爱上花滑之前，他也断断续续的坚持了一个爱好，起源是抓周时抓到的一套画笔，发展是在家里雪白墙壁上留下自己的杰作。

 

画画。

 

所以金博洋在有时受伤被迫不能上冰时，能莫名其妙的自嘲道，没关系，没了脚，我还有手。大概还能再坚持一下。

 

花滑队的大家都知道金博洋的这爱好。因为几年来他断断续续送给过大家一些他画的画，也在休息时有别人在场时随意的勾勾画画。他画的还可以，他接触花滑不算早，而在此之前在一个退休的老师家比较系统的学过。而后来就是自由生长。

 

他不受任何画派的制约，不被笔法所限制。画画时，他是自由的。

 

你知道艺术是一项很朦胧的东西，而花滑比赛而是将美量化，所谓艺术分，什么是美有了标准。

 

这听起来有点无奈。所以你大概能理解有些时候金博洋在画画时那种如释负重，尽情表达的轻松感。

 

虽然可能不是好事就是了。

 

02.

金博洋想过将来遇到喜欢的人时候，要怎么向那个人表达。爱上花滑前，他想的是要送给那个人一整本、画得满满的那个人的画像。他觉得那样真是浪漫透了。而专心花滑后他想的是要专门为对方滑一套节目。编舞是自己，音乐剪辑也必须是自己，总之方方面面都必须是自己一手包办，为了显得诚心。

 

而两个无论哪个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准备，一次蓄意已久的阴谋。

 

 

金博洋开始为告白做准备时，谁也没发现。

 

 

他参加米兰的比赛时，去过那里最大的画材市场。那里画具琳琅，一眼望不到架子的尽头。他咽了一下口水，才鼓起勇气走进去。他逛了大概3个小时，收获是一套精良的画具和一本一见钟情的速写本。

 

他把那三个小时比较过的速写本都pass了，选了刚进画材市场时第一眼看到的那一款。

 

我到底在干嘛呢？

 

付账的时候，他有些苦涩的想。

 

没关系，任性也是一种艺术行为。

 

04.

金博洋想要告白的人不是无时无刻都能看到的。好在他的模特在人群总很显眼。在他们能有交集的时候，金博洋从不为找到他的模特而烦恼。他的模特是人群中的光。

 

唯一可惜的是模特并不了解自己的模特身份，他总是从这里跑到那里，不肯好好的静下来让金博洋观察。而无法细致的观察就代表了画家无法刻画出细致的细节。

 

金博洋回到酒店房间发现他只能凭印象画个轮廓时，他哀怨的叹了口气。

 

他有些泄气想把这张纸从速写本上撕掉，想了想又忍住了。

 

是“以后大概也只能画这种很印象流的画”的念头制止了他的行为。

 

我在干嘛呢？

 

他又一次，再一次的想到。

 

05

他的速写本只停留在第一张，第二次更新的是在2015大奖赛之后的事。

 

主要原因是他的心思全放在训练上。这告白的阴谋被他放在一旁很久。收拾行李的时候他看到速写本还愣一下。才想起来还有这样一茬。

 

画画只是业余的休闲，金博洋不是那种沉迷其他而忘记本分的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把握在一个度里，画画不可以，连这场暗恋也不可以。

 

他首先是个运动员，然后再是金博洋。

 

重拾速写本的原因是他终于近距离的见到了他的模特了。他的模特拥抱了他好几次，为他惊艳世界的表演。而他已长得和他的模特超不多高了。他害羞的，悄悄的侧过头，试图让自己的眼睛成为一台高速运转的摄像机，忠实勤恳的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金博洋终于画了一张细节很丰富的画。

 

画完后，已是半夜的一点钟。他站起来，在窗台边伸了一个疲惫而满足的懒腰。

 

长野的夜景不错。

 

他心满意足的评论。他心满意足的睡去。

 

06

速写本像这样断断续续的添了十几张新画。

 

老实说金博洋专心训练的时候是抱着放弃这场告白的念头的，这样训练的时候才心无旁骛。他总觉得成功几率不大。所以干脆基本不去想。

 

即使花滑圈是一个出同率很高的区域，多得是公开的没公开的的同志，但谁能保证他的模特恰好也是其中一员。他是说，这很难去定夺。而且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最重要的是，他的模特即使对他很好。但所有的行为都像是被划了一个圈子，名为亲昵亲近但不过分的一个范围。表现出的前辈对后辈的喜爱与期待。该死的，就不能再多一点吗？就不可以有些那种不纯洁的，有企图的喜欢吗？

 

速写本的纸页很厚，十几张看起来已经画了大半。

 

金博洋觉得照这样下去完成的一天简直可以掐着去算。指日可待。不要。金博洋犹疑了一下，把速写本收到了柜子底下。他不画了。

 

他有些害怕画完的那一天。

 

他小豆丁的时候许下过的承诺，长大的金博洋会去完成。

 

但会收获什么呢？不是所有的种子，都能开出一朵花来。

 

我还是少画画好了。你瞧，它把我所有阴郁的一面，统统都勾了出来。

 

我或许该去阳光地里晒一晒，让所有的这些水分超标的念头蒸发，升天。最好再也不要回来。

 

我到底在干嘛呢？

 

金博洋在拉上柜门的一刻，又问一遍这个问题。在内心顺带抽了自己十几个嘴巴。

 

他不该为这些烦恼的。无论是粉丝还是他自己，都更喜欢那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不是吗？

 

他可是金博洋。谁他妈还不是个宝宝了？

 

而感情上的事，决不可以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阻碍啊。

 

可拉倒吧。老子不干了。

 

在拉门拉上的、光线渐微的时候，金博洋最后给了速写本一个居高临下的，怜悯的表情。只是眼角有点红，除此外一点都没破功。苍天在上，真的。

 

07

他彻底将速写本遗忘。

 

直到2022年。

 

新科奥运冠军的家里热闹的挤满了人。羽生在此之前已经由伤病退役，来奥运会场是一个观众的身份，也被中国队的各位簇拥着来到了金博洋的家中。他有些不好意思，束手无策般的挠了挠头。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一些不能说的理由。

 

好在中国队的各位都或多或少的懂一些日语，不至于从头尬到尾。

 

他望向人群中那个被围绕着大笑的年轻人。刚刚拿了金牌，整个人还是意气风发的得意着。

 

他的脸有着圆润的弧度，有点像噗桑。他的眼睛是细长的，有点像月牙。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他没由来的想起来这句话。

 

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自制。羽生结弦如是告诫自己。

 

大家玩的很疯。从客厅狂欢到金博洋的卧室。各种中西结合的KTV游戏，聚餐游戏被搬上了排面。金博洋的家里被弄得一沓糊涂，东西散乱着，他也不恼，这样的夜晚为数不多，将来也不定会再有，无论如何值得为之疯狂。

 

当羽生结弦被突然爆炸的气球吓了一跳，他往后一仰，跌在背后打开的柜子中，样子有些滑稽。他吃力的笑了一下，然后撑着的右手摸到一个硬硬的本子。他低头只看了一眼，眉头轻轻抬了一下。

 

是自己。几笔勾勒，很简单的一幅画，不过仍然把最重要的特征都表现出来。怎么形容呢，气质上神似，能一眼看出模特是自己。

 

“羽生君、あなたは大丈夫でしょうか?【羽生君你没事吧？】”中国队员关切的问道。

 

“無事。【没事。】”他摆摆手，又恢复了笑容。他把本子悄悄往垫子下挪了挪，他不希望有人先他之前发现这个事情。他的心紧张而兴奋的跳动着。他预感他会发现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博洋选手，是你吗？

 

他望向没心没肺笑着的新科冠军。把一点期待与困惑藏在眼底。

 

08

羽生结弦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下定决心搞清楚，第一步就是好好把这个本子从头看到尾，不放过一个角落。

 

他悄悄地把本子藏在衣服里，角磕的他腹部有些疼。他寻了个借口，然后直奔洗手间。

 

在金碧辉煌的洗手间的暖黄色灯光下，他反锁住门，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速写本。

 

09

上天眷顾羽生结弦。

 

有什么比双向暗恋更蠢的事呢。

 

不过陷入爱河的人，不都是笨蛋嘛。

10

只是……

 

羽生想到了小孩的神情，和速写本被发现的位置。觉得牙有些疼。小孩明显是放弃了这段感情。虽然羽生开始也打算把这件事沉默到底，两个人都不打算说的。只是，既然因缘发现了这个在两人都沉默时仍沉默的在诉说着什么的速写本，那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如果两个人都有这样的心思的的话，不至于什么都不可能的，不是吗？

 

他在看到扉页上的boyang jin及下面的署的日期时，明白时间悠悠的走了多久。老实说，比他喜欢博洋要久一点。

 

他倚在门上，长叹一口气。

 

时间上比不过，看来只有在分量上比过你了。我会比你喜欢我多喜欢你一点的，这样如何，博洋选手？

END

周六月考，周日晚上回学校去接着去考周练。半天假还有作业。仿佛除了考试就是考试，全国的高中都这么疯狂吗……我已经好久没体会过双休日这样完整的假期了，都是断断续续的。只有得空刷柚天的时候才会回一下血。不过最近tag里大家都不如米兰前活跃了，是被打击了嘛？不要放弃啊。

本来想be掉，最近都心情不太好。不过写着写着没舍得。天天那么可爱。不想他的努力无疾而终。

将来有空或许会写羽生视角。不然这篇最后很不通顺。

晚安。

于2018.4.1.     0：17